(一)争做白求恩式的医生
陈柏寒,1927年出生于江苏沭阳县城,日本侵华,沭阳沦陷,全家蒙羞,避难乡下,读了三年私塾。17岁考入苏北卫校,1945年2月到校报到,校方宣布既入学又入伍。当时脱了民服换上了军装。结业后分配到淮海六分区第二休养所为医助,服务于临床医疗工作。1947年单位晋升为华东野战军第七医院。医院随军北上,进入鲁中南地区。1948年淮海战役胜利后于1949年转业于淮阴县医院任医生工作。1950年调苏北医干轮训,二年后在扬州苏北人民医院进修外科和苏北保健院进修妇产科。1952年由扬州市政府授予医师证书。1954年在淮阴县医院任外科医师、医疗股长,1956—1957年分别任淮阴县、泗洪县人民医院副院长。1958—1959年在南京鼓楼医院外科高级研讨班进修。1981—1988年分别任沭阳县人民医院副院长外科副主任医师和主任医师,享受教授工资待遇。
(二)战地医院的诊疗片段
1947年夏,第七野战医院在山东蒙阴地区“王庄”驻军。由于此处环境优美,野战医院领导按上级命令就地成立野战分院,接受由前线转来的伤员,共50名。地方村领导用村民的门板设临时病床50张。伤员吃饭由地方负责,“分院”负责药品、医疗、护理等任务。经仔细对每个伤员分别检查后发现有重型12名(为开放性和闭合性的火器伤)、中型的15名、轻型23名。治疗过程还比较顺利;住院第五天,有八个病人有新的症状出现,他们感觉乏力、头晕、头痛,有的还有咀嚼乏力、肌肉有牵拉感、抽搐和强直。经检查确诊为“破伤风”病,经多方药物治疗无效,症状不断加重,病人发现痉挛、牙关紧闭、张口困难,间隙性发作,可持续数分钟不等。严重者颈项强直、背部前屈、背部前屈、头足后屈,脚弓反掌。奇怪的是他们都体温正常,神志清楚。
在此过程中,经发现,任何轻微的刺激,如光亮、噪音、轻触、饮水都可以诱发强烈的阵法性痉挛、大汗淋漓、口吐白沫,由于不能进食和饮水,也无法静脉注药补充营养,最后由于心肺等功能衰竭,在一周内死亡6例,他们的年龄都在25岁左右,通过全体医务人员数次会诊,他们都束手无策。还有两个病人仍在不断地病情发作中,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众所周知,在尘埃、马羊牛粪便内都能发现破伤风杆菌,特别易发于带有泥土、碎屑的伤口,常见于战伤、新生儿脐带残端。破伤风杆菌是一种厌氧性杆菌。也已证明,破伤风杆菌分泌的外毒素是造成此病的直接原因,毒素作用于病人的肌肉和神经末端而发生全身阵发性痉挛都是中枢性的,是全身性的表现症状。
治疗原则,消除毒素来源,中和游离毒素,控制和解除痉挛症状。但当时医学结论,对于已于人体神经结合的破伤风杆菌所分泌的外毒素,一旦形成痉挛症状,抗毒血清的药物治疗则无效,这使得治疗工作陷于困境。个人认为破伤风抗毒血清既然能预防破伤风,为什么不能起到治疗作用呢?之前的结论于理不符,为着抢救这两个光荣受伤的住院病人,我提出抗毒血清10万(是预防剂量的67倍)加入5%葡萄糖溶液内,缓慢静脉滴注的方案,报请院党委及院领导批准。领导反复研究,同意此方案,并派特别护理帮助注射,一天一次,连续三天。经过临床观察:注射第一天,痉挛减轻,发作明显缓解,只有轻微症状;第二天,消除痉挛发作,可以进流食饮食;第三天,几本已恢复正常;一周后病人逐渐痊愈了。全院人员无不欢欣鼓舞,院党组织及领导亲自看望了病人,战地医院还发了一篇报道,登在野战医院的小报上。当时真是感受良深,受到很大的鼓励,我浮想联翩,只要当给我一个支点,我定能撬开困难的大门,让患者走向光明。
(三)新政府最关心农民疾苦,实行免费救助
60年前,从青少年步入军营,走向社会,国家政权初建,我被分配到淮阴卫生院任外科医生,那时的外科是大外科,包含普外、骨科、胸外及妇产科。由于公共卫生事业未建立,人民极度贫困,更谈不上今天的统筹医疗或大病统筹。每年“青黄不接”时候(麦收前半个月),农民生活十分拮据,有的饥饿难等,就拿未成熟的麦子煮饭吃,实际这等于青蒿类东西,食后不易消化,再加上食后体力劳动,使肠胃发生纵轴型扭转而患上“肠梗阻”,患者都是30岁左右的壮年男性,发病时血压下降,脉搏细弱,面色苍白,腹胀如鼓,肛门不能排气,成休克状态,逐渐形成病危状。这些病人必须急诊住进医院,治疗休克,剖腹探查,清除肠道内大量溶液,回复扭转的肠系膜,或切除已坏死的肠管和进行肠道吻合手术,手术后95%能迅速恢复健康,死亡率只有1-2%,多为晚期和休克不能逆转的病人。据不完全统计,我们在1955—1957年对150名病人进行手术治疗,大都能恢复健康。在这如此艰难困苦的岁月,我始终听党话,跟党走,尽一个医生的职责,救死扶伤,让一些因穷而病的人摆脱病魔的纠缠。
第二个穷人易患的病叫“横位难产”,这是老生常谈的陈年旧事,算起来也是建国初1954—1957年,近60年了,从扬州市政府颁发给我医师证书(1952年)当时我才25岁,是新中国建立后分配到县人民医院的第一代外科医生。在那个年代里,不但没有新政府培养的大学生,就连中等技术的医生、护士、助产士也未来得及培养,就在当时县、市医院科技人员95%以上缺位。极大一部分科技人员都在大城市遗留下来的教会医院里任职,新政府用赎买政策、高薪聘请也无济于事。在这种情况下,我经受住外在优越条件的诱惑,始终扎根在“一穷二白”的县医院履行一个外科医生的职责。从1954—1957三年中,不完全统计,我为产妇年龄25—40岁当中横位难产85位,行“内倒转”清除死胎81例,碎胎3例,碎颅一例,术后产妇恢复健康,无死亡发生。
(四)晚期丝虫病防治和研究
《世界之冠的女性外阴象皮病》从1981年春公开发表已超过30年之久,本是卫生医疗界的新闻,时过境迁,它的价值仍在不断的发挥着作用,90年代我到病人家庭随访病人术后服用“海群生”药物治愈后,1989年已有江苏省寄生虫病办公室、江苏科技录制成科教片,进行宣传教育。
1982年1月15日中华医学杂志刊登《丝虫成虫至大隐唇巨型橡皮肿一例报告》切下肿块重5.38克,术后2周下床活动,51天出院,对我的实际进行报道宣传。